当赏读完一本名著后,大家心中一定有很多感想,不能光会读哦,写一篇读后感吧。那么你真的会写读后感吗?
最近很忙碌,我慢慢地开始有些厌倦生活。于是我走进图书馆,慢慢把心沉静下来,拿起最心爱的散文,突然想起老师说的散文有“形散神不散”的精髓,我就找了一篇季羡林的《二月兰》,无心的翻阅却使我找到了生活的凉茶,我喝着,品着,二月兰的芬芳竟然让我重新看到了一线生活的曙光。
在说这篇文章之前,我得说文章的作者。
这篇文章选自季羡林的《怀旧集》,作于1993年。季羡林是一位国学大师,曾被看作是“老生派”散文的代表之一。
93年作者82岁,看一路风尘,写一篇华章,是阅历,是性命,是人生给了他尖锐的笔,写出许多富有哲理的文章。没有谁清楚,当作者写这篇文章时,对人生和命运是多么的虔诚。正因文中的老祖就是叔婶、婉如是他的女儿,当时都已经离他而去,而作为一个经历过大浩劫的老人,也难怪人到老年就备受感慨,大脑储存的记忆就会像洪水一样,把冰封着的岁月之闸冲开一个大洞,每一个片段都具有深刻的哲理。
咱们回到《二月兰》这篇文章上来。
《二月兰》是季羡林先生的托物寄情之作。先生以他豁朗明达的心胸、平朴简约的`文笔,给读者讲述了一个洋溢着淡淡二月兰花香的人生历程故事。
本文主要透过作者回忆一些与二月兰的人和事,抒发了作者对自我失去的亲人的无限怀念之情,也表达了作者在逆境中笑对人生冷暖,生活中体验悲欢真情的人生感悟。作者用拟人、夸张和摹色手法,描述了二月兰随着春风的召唤,兀自淋漓尽致的怒放,紫气直冲云霄。它坚强地开着,不管世事变迁如何,一如既往地在春风招摇中笑对人世沉浮。二月兰的一“怒”,紫气冲云霄,一切顺其自然,就应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没有所谓的悲和喜……然而,移花于情,作者的记忆开始打开。
天地虽宽,阳光虽普照,作者却依然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二月兰的顺其自然,泰然处之的性格,与作者的处境构成鲜明的比较。花倒是能笑对春风,而作为人呢?于是结尾有“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她也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又是作者对二月兰这一形象的提炼,到达了顶峰。在性命的逆境中,身边的事物慢慢消逝,亲人的离去,导致作者对人生悲欢离合的思考:悲中有欢,欢中有悲,悲欢交织难辨。文章以二月兰贯穿全文,反复描述二月兰,强化了感情,表现了二月兰在逆境中巍然屹立,一切顺其自然,遇事泰然处之的品质和寄托了作者的理想人格和提醒人们体验悲欢离合的人生境界。
读完此篇,我沉思了很久。对于咱们这个时代的青年,情绪大起大落,应对人生的跌宕起伏更是虚弱得像一根墙头草,没有毅力,没有理想,甚至随波逐流,人云亦云。咱们为何就不能像作者笔下的二月兰一样,不管外界如何,咱们都活出自我的个性,用坚强的意志笑对人生起伏。而当咱们在社会的逆境中无法逆流之上的时候,咱们能够回到家,去寻找一份温情,去修补自我脱落的羽翼,待一切都准备就绪时,咱们就能够像二月兰一样,一怒冲霄汉,实现自我的人生梦想。
写到此,不仅仅又让我想到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的话:“咱们每一个人都就应像树一样成长,即使咱们此刻什么都不是,但是只要你有树的种子,即使被人踩到泥土中间,你依然能够吸收泥土的养分,自我成长起来。”而那颗能够长起来的种子,它必须也具备了二月兰遇事泰然处之,在逆境中笑对春风的品质!
这的的确确,确确实实是我第一次沉下心来去触碰季老先生的文章,以前只是在小学课本上读到它在外留学时写得日记,字字句句里都充斥着爱国思乡之情。小学课本里这样的文章很多,读了后,我也不留记忆。如今却无意间翻到一篇老先生的《月是故乡明》,还没来得及去细细品味,就已经被这个题目给醉倒了,写得多好呀,月是故乡明,月是故乡明,一语道破,点醒梦中人。往日里读到的那些,什么想念家乡啊,什么思念故园,顿时都化为了浮云,都不如这五个“月是故乡明”。
这篇的名字叫《故乡的二月兰》,简单而不失风雅,单调而不失古朴,极其吻合了老先生那种独有的气质。起先是被开头提到的“燕园”二字迷住的,我极其向往那里,去窥视那个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的园子。殊不知老先生竟然住在那里,转念一想,老先生就该住在那儿,也只有那里值得老先生祝我细细地往下看,看懂了什么叫“一见钟情”,彻彻底底地伏倒在老先生的文字之下。对这些文字油然而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感。
他说,二月兰是在努力攀爬着的,这“攀爬”两字用得妙绝,仿佛可以看见二月兰那顽强的生命力。“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二月兰的喘气竟被老先生听见了,我痴笑,大概也只有老先生这样的人能听得见吧。
婉如是季先生的女儿,但是对她描写,倒让我想起了“江南伊人,在水一方”的场景,“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
“紫气直冲霄汉,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这句话在文章中足足出现了三次之多,我本是觉得奇怪的,从没读见文章中竟出现了这么多重复的语句,想拿着书去找胡老师问问的,但后来多读了几次,便觉得就该这么写,已经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语句了。
我的这篇文章绝不是在点评,因为即使读了许多次,也不敢斗胆写一篇点评的文章,只是写写心中的敬佩之情而已,仅此而已。
最近很忙碌,我慢慢地开始有些厌倦生活。于是我走进图书馆,慢慢把心沉静下来,拿起最心爱的散文,突然想起教师说的散文有“形散神不散”的精髓,我就找了一篇季羡林的《二月兰》,无心的翻阅却使我找到了生活的凉茶,我喝着,品着,二月兰的芬芳竟然让我重新看到了一线生活的曙光。
在说这篇文章之前,我得说文章的作者。
这篇文章选自季羡林的《怀旧集》,作于1993年。季羡林是一位国学大师,曾被看作是“老生派”散文的代表之一。
二月兰已经看过一遍了,怎样说呢,这本书在读的时候,总感觉情绪有点糟糕,甚至会有愤怒,正因这个故事的整个背景就是一片灰暗的;苗教师笔下的这个槐花镇的中学,校长、教务处主任、政教主任、普通的公办教师和代课教师,这么些个人物,几乎就没有一个好人,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贪婪妒忌、内心阴暗、习于算计,还有那些学生,那已经完全超出所谓的青春叛逆所能形容的了,欲望、肆无忌惮、无所不为,尤其是学生的这些描述,会让我不自觉的想要反驳和辩解,大概是同样从小镇里长大的90后的缘故;我无法想象这样一个镇子,到底该是怎样样的一副情景。
很多描述过去那些个年代的书,看完之后,都会给人一种用心或反思,尽管有很多的苦难,有很多的黑暗,可是必须必须也会有用心向上的正能量在与之对抗,就算是正不胜邪!!
而苗教师的《二月兰》确实是让我感觉极端化了、夸张化了。
初识二月兰,还是读了季羡林的《二月兰》之后。
始读季羡林的《二月兰》,我被季老笔下的二月兰深深地震撼了。在文中,季老极尽赞美之能事,对二月兰的长势,进行了倾情渲染:“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了。”“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仿佛发了狂,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的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
这那是花中的“灰姑娘”,这分明是花中之魁,花中之伟丈夫!
古人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季老在耄耋之年,对“我的二月兰”的爱怜与情结,源于对婶婶“老祖”与女儿“婉如”逝去的追忆与思念,源于对家庭曾经的祥与、温馨的不再。
季羡林是誉满世界的学术泰斗,他对中印佛教史独到的研究,对世事、人生的参悟,在《二月兰》里得到了印证: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天运转动,否极泰来”。
作者借用东坡的词,与二月兰花开花落自然之理,托物言志,咏物抒怀,袒露了自己的人生态度,字里行间充满了深沉的哲理与禅机——“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凡事顺其自然,遇事不为它动,处之泰然。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庄子,想到了鲍鹏山的《庄子: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
鲍鹏山在《庄子: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一文里,分析了庄子思想形成的原因,提出了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不妨学学庄子的主张。
庄子生活的时代是个战乱频仍的时代。人世间的种种荒唐与罪恶让庄子无所适从,亦无可奈何,他感到极度的痛苦、愤怒与绝望,所以,他以极端的荒唐、怪诞、孤傲、偏激的个性来对待人事。但是,庄子的精神世界又是矛盾的,他心肠很热,对人世,人类无法释怀,不能忘情,现实与人性的冲撞与无奈,迫使庄子选择了彻底否定现实,与现实彻底决裂的人生态度——出世。
《秋水》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千岁矣。王中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涂中。”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庄子拒绝为官治国,顺其自然,逍遥终生,在战国时期,不失为一种修身养性,洁身自好的出路;在今天,当我们个体生活、事业遇阻,深感无路可走的时候,庄子的做法的确不失为一种调节心理的好方法。
但是,应该指出的是,“出世”,只能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决不能成为我们时代的主流,我们需要的还是积极进取的“入世”精神,否则,国运难以昌盛,小康难以实现。
二月兰冲天紫气的描写,是季羡林坎坷人生的写照,是季羡林不畏强权,坚持自我,无私无畏人格魅力的写照。
愿二月兰的精神,光照人间。
当早春的柔风刚刚唤醒沉睡的大地的时候,最早的一批植物便迫不及待地绽放笑脸迎接春天。这最早的一批植物中,有一种开着紫蓝色花朵的,成片成片地开着,像是偌大的紫色地毯铺开来。这植物就是南京人熟悉的二月兰。
每年的早春时节,位于东郊的南京理工大学校园里,总是人头攒动,人们纷纷走进水杉林赏二月兰花。几十亩的水杉林里,大片二月兰争相绽放,游人纷纷拍照留念,孩子们在花径中捉着蝴蝶,拍婚纱照的新人更是把这里作为背景……水杉林里的二月兰成了南京人踏青赏花的新景点。
其实,不只是理工大学校园里有二月兰,如今在南京紫金山脚下的灵谷寺水塘边、水榭旁,都种植了二月兰。
二月兰,又叫诸葛菜,相传诸葛亮率军出征时曾采其嫩梢为菜,故得名。因花期在农历二月,故名二月兰。二月兰花开,也正是樱花绽放之际。相对于樱花的绚烂,二月兰显得朴实、清丽。然而,当大片的紫蓝色,铺陈在林间、路旁、水边、山坡上时,你一定会被它们花海一般的气势所震慑。
如果你知道这二月兰背后的故事,你更会喜欢这紫蓝色的迎春花。
这的的确确,确确实实是我第一次沉下心来去触碰季老先生的文章,以前只是在小学课本上读到它在外留学时写得日记,字字句句里都充斥着爱国思乡之情。小学课本里这样的文章很多,读了后,我也不留记忆。如今却无意间翻到一篇老先生的《月是故乡明》,还没来得及去细细品味,就已经被这个题目给醉倒了,写得多好呀,月是故乡明,月是故乡明,一语道破,点醒梦中人。往日里读到的那些,什么想念家乡啊,什么思念故园,顿时都化为了浮云,都不如这五个“月是故乡明”。
这篇的名字叫《二月兰》,简单而不失风雅,单调而不失古朴,极其吻合了老先生那种独有的气质。起先是被开头提到的“燕园”二字迷住的,我极其向往那里,去窥视那个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的园子。殊不知老先生竟然住在那里,转念一想,老先生就该住在那儿,也只有那里值得老先生祝我细细地往下看,看懂了什么叫“一见钟情”,彻彻底底地伏倒在老先生的文字之下。对这些文字油然而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感。
他说,二月兰是在努力攀爬着的,这“攀爬”两字用得妙绝,仿佛可以看见二月兰那顽强的生命力。“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二月兰的喘气竟被老先生听见了,我痴笑,大概也只有老先生这样的人能听得见吧。
婉如是季先生的女儿,但是对她描写,倒让我想起了“江南伊人,在水一方”的场景,“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
“紫气直冲霄汉,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这句话在文章中足足出现了三次之多,我本是觉得奇怪的,从没读见文章中竟出现了这么多重复的语句,想拿着书去找胡老师问问的,但后来多读了几次,便觉得就该这么写,已经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语句了。
上文中加粗的语句,都是自认为写得什么有韵味的句子。
我的这篇文章绝不是在点评,因为即使读了许多次,也不敢斗胆写一篇点评的文章,只是写写心中的敬佩之情而已,仅此而已。
转眼,不知怎样一来,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仅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它却以多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仅有一朵,两朵,几朵。可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
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异常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我蓦地发现,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了全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我在迷离恍惚中,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有的正在努力攀登,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我这一惊可真不小:莫非二月兰真成了精了吗再定睛一看,原先是二月兰丛中的一些藤萝,也正在开着花,花的颜色同二月兰一模一样,所差的就仅仅只缺少那一团白雾。我实在觉得我这个幻觉十分趣味。带着清醒的意识,我仔细观察起来:除了花形之外,颜色真是一般无二。反正我明白了这是两种植物,心里有了底,然而再一转眼,我仍然看到二月兰往枝头爬。这是真的呢还是幻觉一由它去吧。
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原先很少想到的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此刻想到了;原先认为十分平常的琐事,此刻显得十分不平常了。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原先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竟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我自我也有点吃惊了。
我回忆的丝缕是从楼旁的小土山开始的。这一座小土山,最初毫无惊人之处,只可是二三米高,上头长满了野草。当年歪风狂吹时,每次"打扫卫生",全楼住的人都被召唤出来拔草,不是"绿化",而是"黄化"。我每次都在心中暗恨这小山野草之多。之后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把山堆高了一两米。这样一来,山就颇有一点山势了。东头的苍松,西头的翠柏,都仿佛恢复了青春,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中间一棵榆树,从树龄来看,只能算是松柏的曾孙,然而也枝干繁茂,高枝直刺入蔚蓝的晴空。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小山上的二月兰。这种野花开花大概也有大年小年之别的。碰到小年,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遇到大年,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二月兰仿佛发了狂。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怒放",这个"怒"字用得真是无比地奇妙。二月兰一"怒",仿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必须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可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当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我无所谓什么悲与喜。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貌。
《二月兰》是季羡林先生的托物寄情之作。先生以他豁朗明达的心胸、平朴简约的文笔,给读者讲述了一个洋溢着淡淡二月兰花香的人生历程故事。
二月兰,这种平凡却又不平凡的野花儿,随着春风的召唤,兀自淋漓尽致的怒放,紫气直冲云霄。它纵浪大化中,不管世事变迁如何,一如既往地在春风招摇中笑对人世沉浮。在《二月兰》中,先生以巧妙自然之笔将自我的每个人生经历和二月兰结合,让悲的更悲,让欢的更欢,同时又借二月兰的不经意的“笑”证明了自我应对世事变迁的态度。融情于物,给《二月兰》营造了一种飘逸悠远的氛围。恰如先生在回忆昔日的团圆之乐时所描绘的:“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明白在午餐或晚餐的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吨的清香。当宛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开花,她离开时,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走去。”先生将对亲人的浓浓的依恋之情化在飘渺的二月兰花雾中,显得自然而优美、缠绵。并且,先生在表现思亲之情时,善于从生活中捕捉细节,然后缓缓道出,语言从容,平静。
而整篇文章真正撼动人心灵的是先生独立不屈的人格。十年浩劫给先生所带来的巨大的身心折磨,先生用三言两语带过,而将一番翻涌的心绪赋予二月兰:在“被打得鼻青脸肿”时,
看“二月兰依然开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好象在嘲笑我”。物犹如此,人何以堪先生在二月兰身上找到了坚持。多年以后,当先生又再应对声名虽在,亲人离散的孤寂时,“泪眼问花花不语”,内心里悲欢难辩,但在看到二月兰“仿佛发了狂,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的力量,必须要把花开便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时,老骥扶枥,但千里之志仍要伸的勇气不知不觉中就蔓延开来了。在二月兰的花丛中,我们能够看到先生的人生写照:凡事顺其自然,遇事处之泰然,艰辛曲折必然,历尽沧桑悟然!
进入五月的望溪,是梨花与丁香盛开的季节,每日晨练都会徒步走过公园的各个角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看见郁郁葱葱的树,赏到婀娜多姿的花,真的是满园青枝绿树、鸟语花香;满眼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喻为“人在画中行、画中人映景”亦不为过,融入其中便可感受到一日之计的时光有多么的惬意。环山而行,百花园、奇石园、枫林园、槐花园还有天女木兰园接踵而至,有应季的花在开,含情脉脉、娇艳欲滴,也有含苞待放的仙子,只等那一缕微风的呼唤,便可粉黛容妆、轻裳起舞。
然而此时,最盛的莫过于丁香了,一大簇一大簇的开出淡紫色或粉白色的花蕊,释放出清馨淡雅的香味,随风飘散,闻者皆渍渍称奇,对色香俱全的丁香报以赞许,并不吝溢美之词,少不了还要合上几张影,留作让他人羡慕的资本。
这望溪丁香咄咄逼人的花势已将花期短暂且不成规模的樱花、梨花等逐出了舞台的中央,园内似乎已无花与之比肩,大有“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之势。连“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也因时令未至这会儿也被人们遗忘了。
然而,爱花者与细心的人不难发现,除丁香之外,恰逢其时还有一种同样开着淡紫色的花,以自然洒脱、朴实无华的姿态手拉着手、成群结队、昂首向阳而开放着的花,开放的那么整齐划一、那么自信满满、那么灵犀秀美!―—她们叫做二月兰,或许爱好读书之人已经发现了些许端倪,她们正是季羡林大师笔下“在一夜之间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开的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的那群小花。在大师的妙笔下得以惟妙惟肖、脱胎换骨,又因与蜀汉丞相颇有渊源故事,古来便被冠以诸葛菜之美称。此花虽小,聚而成群,方显本色。
相传三国蜀汉诸葛丞相,临危受命,辅幼主,出岐山,伐曹魏,殚精竭虑,以匡扶汉室天下。然连年征战,致益州疲弊,幸得农人指点,诸葛丞相得一野花草种,此野花草生命力顽强,生长迅速,花紫,可以充饥,且食之有颇多益处,便号令广泛播种以解粮草不济的燃眉之急,蜀人为了感念丞相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便将野花草称为诸葛菜。曾经的救危扶困难能可贵,千百年来未曾被人遗忘。古时为菜、现时为花,身份的变化并没有改变秉性中的那份纯良质朴。
虽然沾了先贤的光,亦得文学大师青睐,但二月兰没有一点如丁香般风光无限、孤芳自赏的架势,有的是更多对自由的渴望与快乐生长的洒脱,你可以看到丁香树下、行道路旁、茂密林间、裸地之上,到处开满了紫色的。小花,一群群、一片片,招呼着春风,沐浴着阳光。她们没有梨花的带雨婀娜、没有丁香的迷人芬芳、没有海棠的端庄典雅、没有樱花的高贵大方,她们看上去是那么的矮小且弱不禁风的一群花草;她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孱弱且微不足道的一群草花,古朴素雅、平凡无奇,有的只是个体的韧性与团队的力量;有的只是团队的意志与个体的顽强,每当从她们边上走过我总能感受到一丝的从容不迫与乐观向上。
我敬佩她们。她们知道感激,当初的一粒种子,二三年便还你一片花海;她们知道奉献,努力的克服春寒,四五月便待你驻足观赏;她们知道使命,团结的一起绽放,千万朵便为望溪披上盛装。
希冀望溪二月兰的花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开得谦逊无私、开得朴实无华、开得充满希望,这一刻我亦愿与这群小花结伴而行,学习并分享快乐、向阳、奉献与担当!
转眼,不知怎样一来,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
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我蓦地发现,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了全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我在迷离恍惚中,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有的正在努力攀登,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我这一惊可真不小:莫非二月兰真成了精了吗?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月兰丛中的一些藤萝,也正在开着花,花的颜色同二月兰一模一样,所差的就仅仅只缺少那一团白雾。我实在觉得我这个幻觉非常有趣。带着清醒的意识,我仔细观察起来:除了花形之外,颜色真是一般无二。反正我知道了这是两种植物,心里有了底,然而再一转眼,我仍然看到二月兰往枝头爬。这是真的呢?还是幻觉?一由它去吧。
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原来很少想到的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想到了;原� 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竟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我自己也有点吃惊了。
我回忆的丝缕是从楼旁的小土山开始的。这一座小土山,最初毫无惊人之处,只不过二三米高,上面长满了野草。当年歪风狂吹时,每次"打扫卫生",全楼住的人都被召唤出来拔草,不是"绿化",而是"黄化"。我每次都在心中暗恨这小山野草之多。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把山堆高了一两米。这样一来,山就颇有一点山势了。东头的苍松,西头的翠柏,都仿佛恢复了青春,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中间一棵榆树,从树龄来看,只能算是松柏的曾孙,然而也枝干繁茂,高枝直刺入蔚蓝的晴空。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小山上的二月兰。这种野花开花大概也有大年小年之别的。碰到小年,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遇到大年,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二月兰仿佛发了狂。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怒放",这个"怒"字用得真是无比地奇妙。二月兰一"怒",仿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子。
而对花草的歌咏,尤其是对“梅”“兰”“菊”“竹”的歌咏,千百年来,古人给我们留下的。
名言。
佳句,更是浩如烟海。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是清·郑板桥《竹石》中对竹的咏叹,鲜明了他孤傲、耿介的处世观。
翻开。
唐诗。
宋词。
元曲,随处可见对“梅”“兰”“菊”“竹”特质的品评,随处可见对“荷”“松”“牡丹”“枫叶”风骨的描写,但是,对花中的“灰姑娘”“二月兰”的讴歌,或许是孤陋寡闻,我却没有找到一首。
初识二月兰,还是读了季羡林的《二月兰》之后。
始读季羡林的《二月兰》,我被季老笔下的二月兰深深地震撼了。在文中,季老极尽赞美之能事,对二月兰的长势,进行了倾情渲染:“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了。”“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仿佛发了狂,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的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
这那是花中的“灰姑娘”,这分明是花中之魁,花中之伟丈夫!
古人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季老在耄耋之年,对“我的二月兰”的爱怜和情结,源于对婶婶“老祖”和女儿“婉如”逝去的追忆和思念,源于对家庭曾经的祥和、温馨的不再,源于“十年浩劫”,“是非颠倒,人妖难分”“虽处人世,实为异类”“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非人摧残。
季羡林是誉满世界的学术泰斗,他对中印佛教史独到的研究,对世事、人生的参悟,在《二月兰》里得到了印证:
作者借用东坡的词,和二月兰花开花落自然之理,托物言志,咏物抒怀,袒露了自己的人生态度,字里行间充满了深沉的哲理和禅机——“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凡事顺其自然,遇事不为它动,处之泰然。
最近很忙碌,我慢慢地开始有些厌倦生活。于是我走进图书馆,慢慢把心沉静下来,拿起最心爱的。
散文。
突然想起老师说的散文有“形散神不散”的精髓我就找了一篇季羡林的《二月兰》无心的翻阅却使我找到了生活的凉茶我喝着品着二月兰的芬芳竟然让我重新看到了一线生活的曙光。
在介绍这篇文章之前,我得介绍文章的作者。
这篇文章选自季羡林的《怀旧集》,作于1993年。季羡林是一位。
国学。
大师,曾被看作是“老生派”散文的代表之一。
《二月兰》是季羡林先生的托物寄情之作。先生以他豁朗明达的心胸、平朴简约的文笔,给读者讲述了一个洋溢着淡淡二月兰花香的人生历程故事。
本文主要通过作者回忆一些与二月兰的人和事,抒发了作者对自己失去的亲人的无限怀念之情,也表达了作者在逆境中笑对人生冷暖,生活中体验悲欢真情的人生感悟。作者用拟人、夸张和摹色手法,描写了二月兰随着春风的召唤,兀自淋漓尽致的怒放,紫气直冲云霄。它坚强地开着,不管世事变迁如何,一如既往地在春风招摇中笑对人世沉浮。二月兰的一“怒”,紫气冲云霄,一切顺其自然,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没有所谓的悲和喜……然而,移花于情,作者的记忆开始打开。
天地虽宽,阳光虽普照,作者却依然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二月兰的顺其自然,泰然处之的性格,与作者的处境形成鲜明的对比。花倒是能笑对春风,而作为人呢?于是结尾有“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她也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又是作者对二月兰这一形象的提炼,达到了顶峰。在生命的逆境中,身边的事物慢慢消逝,亲人的离去,导致作者对人生悲欢离合的思考:悲中有欢,欢中有悲,悲欢交织难辨。文章以二月兰贯穿全文,反复描写二月兰,强化了感情,表现了二月兰在逆境中巍然屹立,一切顺其自然,遇事泰然处之的品质和寄托了作者的理想人格和提醒人们体验悲欢离合的人生境界。
读完此篇,我沉思了很久。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情绪大起大落,面对人生的跌宕起伏更是虚弱得像一根墙头草,没有毅力,没有理想,甚至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我们为何就不能像作者笔下的二月兰一样,不管外界如何,我们都活出自己的个性,用坚强的意志笑对人生起伏。而当我们在社会的逆境中无法逆流之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回到家,去寻找一份温情,去修补自己脱落的羽翼,待一切都准备就绪时,我们就可以像二月兰一样,一怒冲霄汉,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
《二月兰》是季羡林先生的托物寄情之作。
老师以他豁朗明达的心怀、平朴繁复的文笔,给读者报告了一个弥漫着淡淡二月兰花喷鼻的人生过程故事。
本文重要经由过程作者回想一些与仲春兰的人和事,抒发了作者对本人得到的亲人的无穷悼念之情,也表白了作者在逆境中笑对人生冷热,生涯中休会悲欢真情的人生感悟。
作者用拟人、夸大和摹色伎俩,描述了二月兰跟着春风的号召,兀自酣畅淋漓的盛开,紫气直冲云霄。
它顽强地开着,不论世变乱迁怎样,判若两人地在东风招摇中笑对人间沉浮。
二月兰的一“怒”,紫气冲云霄,所有天真烂漫,应当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机,它们就消散,没有所谓的悲和喜……但是,移花于情,作者的记忆开端翻开。
寰宇虽宽,阳光虽普照,作者却依然觉得无边的寥寂与悲凉。
二月兰的顺其做作,泰然处之的性情,与作者的处境构成赫然的对照。
花却是能笑对春风,而作为人呢?于是开头有“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击我这些悲欢聚散的二月兰,她也缄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
又是作者对二月兰这一抽象的提炼,到达了高峰。
在生命的逆境中,身边的事物缓缓消失,亲人的拜别,招致作者对人生悲欢离合的思考:悲中有欢,欢中有悲,悲欢交错难辨。
文章以二月兰贯串全文,重复描写二月兰,强化了情感,表示了二月兰在逆境中巍然矗立,一切顺其天然,遇事泰然处之的品质和寄予了作者的幻想品德和提示人们体验酸甜苦辣的人生地步。
读完此篇,我寻思了良久。
对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情感大起大落,面临人生的跌荡崎岖更是衰弱得像一根墙头草,没有毅力,没有理想,乃至中流砥柱,亦步亦趋。
我们为何就不克不及像作者笔下的二月兰一样,无论外界如何,我们都活出自己的个性,用坚强的意志笑对人生起伏。
而当我们在社会的逆境中无奈逆流之上的时间,我们可以回抵家,去寻觅一份温情,去修补自己零落的羽翼,待一切都筹备停当时,我们就可以像二月兰一样,一怒冲霄汉,完成自己的人生幻想。
写到此,不只又让我想到新西方开创人俞敏洪的话:“我们每一团体都应该像树一样生长,即便我们当初什么都不是,然而只有你有树的种子,即使被人踩到土壤旁边,你仍然可能接收泥土的营养,自己成长起来。
而那颗可以长起来的种子,它一定也具有了二月兰遇事恬然处之,在逆境中笑对春风的品德。
我喜欢文学,也常常爱好投稿,但是很多稿子都像投进大海的石头,一去杳无消息,我时常都市很失踪,偶然看到自己文章就感到到沉闷,于是就叫上友人去饮酒,到最后自己的文笔是越来越浅,越来越没有自己的特性,也把自己投到了随声附和的邮箱。
实在,我们原来就不该该有那么大的怨气和抱怨,我感到作为一个人,要活在时期下,那么他三十岁之前全部的成功放到人生的大舞台都不叫成功,三十岁从前的掉败放在生命的历程中来看都不叫失败。
因为人从一离开这个世界就是受罪的工具,人们始�
天下上没有什么能够打垮我们,只有我们领有刚强的毅力,有一颗明智的心,在逆境中咱们扬帆远航,在顺境中我们逆流而上,把每次波折和艰苦都看做是人生走向胜利的磨砺,深信有朝一日我们必定可以直冲霄汉,看一世壮丽的烟花。
感激季羡林先生的《二月兰》,感谢二月兰生之漂亮,我会沿着二月兰的花香英勇地向人生的目标一步一步向前走,不达目的觉不回首。
转眼,不知怎样一来,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
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我蓦地发现,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了全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我在迷离恍惚中,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有的正在努力攀登,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我这一惊可真不小:莫非二月兰真成了精了吗?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月兰丛中的一些藤萝,也正在开着花,花的颜色同二月兰一模一样,所差的就仅仅只缺少那一团白雾。我实在觉得我这个幻觉非常有趣。带着清醒的意识,我仔细观察起来:除了花形之外,颜色真是一般无二。反正我知道了这是两种植物,心里有了底,然而再一转眼,我仍然看到二月兰往枝头爬。这是真的呢?还是幻觉?一由它去吧。
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原来很少想到的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想到了;原� 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竟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我自己也有点吃惊了。
我回忆的丝缕是从楼旁的小土山开始的。这一座小土山,最初毫无惊人之处,只不过二三米高,上面长满了野草。当年歪风狂吹时,每次“打扫卫生”,全楼住的人都被召唤出来拔草,不是“绿化”,而是“黄化”。我每次都在心中暗恨这小山野草之多。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把山堆高了一两米。这样一来,山就颇有一点山势了。东头的苍松,西头的翠柏,都仿佛恢复了青春,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中间一棵榆树,从树龄来看,只能算是松柏的曾孙,然而也枝干繁茂,高枝直刺入蔚蓝的晴空。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小山上的二月兰。这种野花开花大概也有大年小年之别的。碰到小年,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遇到大年,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二月兰仿佛发了狂。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怒放”,这个“怒”字用得真是无比地奇妙。二月兰一“怒”,仿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人这个万物之灵却偏偏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有了悲欢。这真是多此一举,然而没有法子。人自己多情,又把情移到花,“泪眼问花花不语”,花当然“不语”了。如果花真“语”起来,岂不吓坏了人!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
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她离开时,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当小保姆杨莹还在我家时,她也同小山和二月兰结上了缘。我曾套宋词写过三句话:“午静携侣寻野菜,黄昏抱猫向夕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
所有这些琐事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然而,曾几何时,到了今天,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小莹也回了山东老家。至于虎子和咪咪也各自遵循猫的规律,不知钻到了燕园中哪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的到来。老祖和婉如的走,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虎子和咪咪我也忆念难忘。如今,天地虽宽,阳光虽照样普照,我却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回忆这些往事,如云如烟,原来是近在眼前,如今却如蓬莱灵山,可望而不可即了。
对于我这样的心情和我的一切遭遇,我的二月兰一点也无动于衷,照样自己开花。今年又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在校园里,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霄汉,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这一切都告诉我,二月兰是不会变的,世事沧桑,于它如浮云。然而我却是在变的,月月变,年年变。我想以不变应万变,然而办不到。我想学习二月兰,然而办不到。不但如此,它还硬把我的记忆牵回到我一生最倒霉的时候。可是在砖瓦缝里二月兰依然开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好像是在嘲笑我。
我当时日子实在非常难过。我知道正义是在自己手中,可是是非颠倒,人妖难分,我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一腔义愤,满腹委屈,毫无人生之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成了“不可接触者”,几年没接到过一封信,很少有人敢同我打个招呼。我虽处人世,实为异类。
然而我一回到家里,老祖、德华她们,在每人每月只能得到恩赐十几元钱生活费的情况下,殚思竭虑,弄一点好吃的东西,希望能给我增加点营养;更重要的恐怕还是,希望能给我增添点生趣。婉如和延宗也尽可能地多回家来。我的小猫憨态可掬,偎依在我的身旁。她们不懂哲学,分不清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人视我为异类,她们视我为好友,从来没有表态,要同我划清界限。所有这一些极其平常的琐事,都给我带来了无量的安慰。窗外尽管千里冰封,室内却是暖气融融。我觉得,在世态炎凉中,还有不炎凉者在。这一点暖气支撑着我,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路,没有堕入深涧,一直到今天。
我感觉到悲,又感觉到欢。
到了今天,天运转动,否极泰来,不知怎么一来,我一下子成为“极可接触者”,到处听到的是美好的言辞,到处见到的是和悦的笑容。我从内心里感激我这些新老朋友,他们绝对是真诚的。他们鼓励了我,他们启发了我。然而,一回到家里,虽然德华还在,延宗还在,可我的老祖到哪里去了呢?我的婉如到哪里去了呢?还有我的虎子和咪咪一世到哪里去了呢?世界虽照样朗朗,阳光虽照样明媚,我却感觉异样的寂寞与凄凉。
我感觉到欢,不感觉到悲。
我年届耄耋,前面的路有限了。几年前,我写过一篇短文,叫《老猫》,意思很简明,我一生有个特点:不愿意麻烦人。了解我的人都承认。难道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上我就要改变这个特点吗?不,不,不想改变。我真想学一学老猫,到了大限来临时,钻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人世。
这话又扯远了。我并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我的健康情况也允许我去做。有一位青年朋友说我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这话极有道理。可我并没有全忘。有一个问题我还想弄弄清楚哩。按说我早已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年龄,应该超脱一点了。
然而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还有一件心事:我想弄清楚,什么叫“悲”?什么又叫“欢”?是我成为“不可接触者”时悲呢?还是成为“极可接触者”时欢?如果没有老祖和婉如的逝世,这问题本来是一清二白的,现在却是悲欢难以分辨了。我想得到答复。我走上了每天必登临几次的小山,我问苍松,苍松不语;我问翠柏,翠柏不答。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这也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